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秦非半跪在地。
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徐陽舒才不躲!
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
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蕭霄:“……艸。”
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
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
林業懵了一下。
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但也沒好到哪去。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
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蕭霄:“……”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
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
作者感言
秦進入副本時的基礎生命就只有90,憑借著他堪稱破爛的健康水平,在這兩天的副本探索中雖然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卻依舊陸續下降了十點左右,現如今驟減一大截,更是直接降低到了60點的合格線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