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蕭霄:“?”
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所以,按照這種邏輯……
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
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
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蕭霄:“……”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
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于是蘭姆就這樣被帶離了家。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這便是副本內精神污染的強大之處,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緒、控制玩家的精神。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
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
他抬頭看向身前的秦非,卻見對方已經邁步進了店內。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
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
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
要從這柵欄翻進去倒是也很容易,但,為了保險起見,薛驚奇還是問宋天道:“你中午是從哪兒翻墻進去的?”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
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
“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作者感言
祭壇這種東西,應該不會隨隨便便放在一些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