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你在說什么呢?”
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
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
【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嗨~”
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
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
規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取的什么破名字。“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
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旅社導游】:好感度:20(導游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
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
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作者感言
丁立簡直有點毛骨悚然了,結結巴巴的問他:“你、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