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
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
不對,不對。
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
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
他沉聲道。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媽媽,開門,我回來了。”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
“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對呀。
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
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
那聲音越來越近。“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
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
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這是什么操作?蕭霄:“?”
越來越近。如果活人不能離開。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
作者感言
“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