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
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蕭霄瞠目結舌。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
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秦非滿臉坦然。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
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呼——呼——”刀疤跟上來了。
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
【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
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
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
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
作者感言
秦非笑瞇瞇地說著,就見王輝三人垂頭喪氣地朝這邊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