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秦非：“……”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人、格、分、裂。”

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救救我啊啊啊啊！！”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一步步向11號逼近。

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

“對了。”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要是從今往后的新手主播，全都對標這位的水準就好了！”靈體發出由衷感嘆。

又近了！“放……放開……我……”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

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現在看來，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

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

可，已經來不及了。

“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程松停住腳步，回頭。“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誘導？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

林業不能死。“砰！”“坐。”

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