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彌羊從出生以來最尷尬的一天。天色還未全黑,社區(qū)里的居民卻像是忽然神隱了一般,空闊的道路上只余一連串的腳步,遠遠有人影從后面沖了過來。與此同時,手指上的黑晶戒忽地一燙,熱意轉(zhuǎn)瞬即逝。
這個手機是孔思明的,在秦非離開不久后孔思明從衣服內(nèi)袋里將這手機取了出來。
只要能討兒子歡心,又何樂而不為呢?秦非為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呂心的心臟瘋狂跳動著,但這個時候已經(jīng)顧不上想那么多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剛才在沙坑旁邊,他見到的小孩大約有10來個,和來到幼兒園的玩家人數(shù)差不多。
孔思明雙眼發(fā)直癱坐在帳篷角落,像是對外界的光線與聲音全無感知。他剛剛摸到了一節(jié)樹根,那樹根長得和人的手簡直一模一樣,沒細看還以為那里躺著個人。
秦非跪坐在祭壇之前,修長的脖頸微垂,露出后頸處蒼白惑人的皮膚。所以巡邏速度很快。效果確實還不錯,很多人的馴化值都直接飆到了20往上,其中馴化值最高的是應(yīng)或,達到了驚人的53%。
這樣一來就更好辦了。“你怎么不早說?”他瞪了烏蒙一眼。那玩家有一點點不服氣:“為什么?”
但,無論他們怎樣努力,卻始終無法真正抵達目的地。
手里拎著的小女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極瘦而長、穿西裝打領(lǐng)帶的男人。保安制服的限制驟然解除。之后,有她出現(xiàn)的地方就接二連三都出了事。
刺頭煩躁地抹了把臉,十分不客氣地用力將離自己更近的那個玩家推開:鬼嬰被秦非使喚了,倒是也不抵抗,老老實實順著身后的推力往洞里鉆。“那些玩家只要登上山坡,往下看,就能發(fā)現(xiàn)底下有東西。”
嘴唇上傳來淡淡的鐵銹腥氣,秦非費盡全身力氣,想要將腳從地面上拔起,追隨著前方NPC的腳步離開牢房。應(yīng)或偷偷吞咽了一下,雙手在衣擺上搓了搓:“那個,他沒事吧?”
“我記得你說過,在被密林污染之前,你聽到有聲音在叫你的名字。”彌羊雙手捂著臉,聲音幽怨地從手指縫中漏出來:“……我不是。”并且,隨著他的一舉一動,鐵鏈沒有發(fā)出絲毫碰撞聲。
聞人黎明并沒有因為外力介入而停下腳步。
視野前方的身影由一變成二,由二變成三,又突然消失,杰克狠狠揉了揉眼睛,終于勉強追蹤到那道影子。峽谷底部堆積著厚厚的雪,谷梁站在原地,等待著其他玩家下來。彌羊單手拽著登山繩,一腳踩在石壁上,雞皮疙瘩從尾椎骨一路爬到后頸,無聲地罵道:“臥槽!!!”
“臥槽,怪不得NPC要炸毛!”為了弄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三途走進休息室,把里面還在呼呼大睡的五個玩家全部叫醒喊了過來。這還找個屁?
這句話說出口,他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繼續(xù)道:“用我,用我當餌料,雖然我少了半截手臂,但只要你們的動作夠快,還是可以安全抵達湖底的。”再下面是最后一條規(guī)則,用加粗加重的字體寫著:
最右邊是大象,然后是獅子、老虎、豹子、狐貍、貓和老鼠。
極其富有節(jié)奏感。
就在系統(tǒng)結(jié)束的那一刻,一道捏著嗓子的、堪稱奇形怪狀的嗓音突然從玩家們背后響起。雖然他們拒接與人合作,但在雪山這種危險性極高的副本中,存活的玩家數(shù)量越多,對其他人也就越有利。
他抬起頭,看向墻上的那張地圖:“奧斯塔迪亞山,這個名字,我也在帖子里看見過。”在這座怪異到極致的雪山里,就算真的有生物聚聚,那大概率也不會是人。
“你滾啊啊啊啊嗷嗷!!”孔思明嚇到眼淚狂飆。“放著我來。”烏蒙覺得又到自己表演的時刻了。
夏日悶熱,那些瓜皮果殼、剩菜剩飯,在夜色中發(fā)了酵,無數(shù)蒼蠅圍在上面嗡嗡亂飛,視野掃過的角落,隨處可見蟑螂飛竄的身影。
“當?shù)貍髡f中那些夏季消失在雪山上的人,便是走入了另一座山。”
身后的追兵越來越少,直到玩家們拐過拐角,鉆進幼兒園后方的樹叢里時,才終于徹底甩脫了那些尾巴。“嗬——嗬——”
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秦非卻轉(zhuǎn)而打量著那棵樹。
房間門外傳來細微的響動,門把手發(fā)出咔噠聲,估計是老鼠那三人走到門口來了。
“他給了我一把鑰匙。”有鬼臉所在的地方很可能就會有任務(wù)存在。這倒是讓秦非來了點興趣。
真正的豬身體比例并非如此,頭部要大得多, 也不可能雙腳直立行走。
“誒誒,你這人——”
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jié)論,只得道:腰椎還在隱隱作痛的林業(yè),兩腿瞬間像是裝了彈簧一樣。果不其然,船工只掃了一眼床底,便大步流星地朝衣柜走來。
作者感言
“假如選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