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jīng)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系統(tǒng),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
爸爸媽媽,對不起啊。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fā)抽。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秦非的喉結(jié)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xiàn)在的衣服干干凈凈。秦非:……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zhuǎn)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yīng)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yè)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之后發(fā)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jié)發(fā)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砰!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fēng)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附和之人寥寥無幾。
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秦非略帶遺憾地轉(zhuǎn)身,將視線投向車外。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dāng)中去挑了。
沒有開窗,那風(fēng)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
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職業(yè)習(xí)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cè)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cè)的另一扇木門。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成為罪犯似乎已經(jīng)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yè)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
量也太少了!要知道,獨占一條規(guī)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
嗒、嗒。食不言,寢不語。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nèi)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
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
屠殺持續(xù)了整整一夜。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
林業(yè)道:“我也是學(xué)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chǎn)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
對呀。
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
【警告!警告!該副本世界已崩潰,直播強制終止!】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那只骨節(jié)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孫守義慌忙穩(wěn)住身形。
屋里已經(jīng)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作者感言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