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還是不對。
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yè)務。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最顯要的表現(xiàn)便是,他頭頂?shù)暮酶卸葪l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
“我找到了!”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xù)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和一個黑頭發(fā)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fā)上。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nèi)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jīng)體現(xiàn)得十分明顯了。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xiàn)出里人格的模樣。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
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紅色的門,規(guī)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nèi)。“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
毫無疑問,現(xiàn)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
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
她回避了崔冉的問話,選擇了閉口不談。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
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nèi)。
華奇?zhèn)サ那缶嚷曇宦暩哌^一聲。看起來,今晚他勢必要去一趟村子南邊的那片荒墳了。
哦?蕭霄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jīng)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guī)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
秦非姿勢優(yōu)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
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作者感言
這讓11號驀地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