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孩子,你在哪兒?”
但很快。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秦非:“?”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
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
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沒人!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
“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是蕭霄。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
救救我……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剛好可以派上用場。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展???蕭霄一個頭兩個大。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
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
那他們呢?“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
起碼現在沒有。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三途冷笑。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作者感言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