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道:“姐,怎么說?”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看那塔的外墻立面,應該是和這座教堂同屬一個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過去。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
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
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可又說不出來。
“于是拜托我代為幫忙。”秦非抬頭,直視鬼女的臉,“請問鬼女小姐,這本書在哪里?方便告知我嗎?”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
“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這人也太狂躁了!“……”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他也沒有過分緊張。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
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
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蘭姆卻是主人格。
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人、格、分、裂。”
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
那些大公會控分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的人不斷地將積分兌換成其他物品。只要積分永遠不達到累計的下一個階段,玩家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同一個級別的世界。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
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
“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
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失手了。
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