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NPC有個球的積分。
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
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吱——”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不如先按兵不動,自行探索。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總之,他死了。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
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卻又寂靜無聲。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
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一步步向11號逼近。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
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
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說是修女服,好像也有點不太對。
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作者感言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