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
既然如此……
真的假的?
“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血嗎?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
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導游神色呆滯。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
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但……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
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
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不過——
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作者感言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