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yè)街上人來人往, 有不少玩家,秦非不方便出面, 于是向三途鬼火使了個眼色。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這祭壇上有股他十分熟悉的氣息。這就說明,托羅蒙德山的污染程度,遠(yuǎn)沒有高到那種等級。
彌羊被秦非的稱呼弄得無語:“那個人叫岑叁鴉,是黑羽公會很有名的玩家。”秦非眼瞼微垂,掩住眸底興致寥寥的懨懨,退開半步后道:“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爸爸媽媽。”
過以后他才明白。水流在他的身邊環(huán)繞,距離蟲母越近,他腳下的灰蛾群便騷動得越加明顯。不少靈體正在下注窗口前捶胸頓足。
可憐的NPC又冷又餓,還怕得要命。崔冉?jīng)]有和薛老師他們一起出去嗎?所以,他們還有10分鐘的思考時間。
“嘀——”
事實上,不是彌羊不想走,是他實在走不開。但系統(tǒng)卻通過某種渠道得知,邪神已經(jīng)不在封印之海里。觀眾:“???”
他的演技非常好,漂亮的眉頭無措地蹙起,眼尾泛著驚慌的紅。在一片漆黑當(dāng)中,有一抹白色一閃而逝。
“烏……蒙……”
但秦非從今早睡醒后,就一直跟隨大部隊活動,贏下綠色房間的游戲后,也只是在游戲區(qū)走廊中進(jìn)行粗淺觀察,即使他的觀察力再強,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看出真相。經(jīng)過中午那次發(fā)言,薛驚奇無疑已經(jīng)被玩家們隱隱推做了表率, 見他回來, 紛紛為他讓開一條路。
又有什么作用?今晚留下來的六名玩家中,除了呂心以外,其他五人都是男性,因此這建議聽起來有些尷尬。可現(xiàn)在身邊還有一堆其他的人。
秦非若有所思。是鬼?
能與規(guī)則相抗衡,足以顯見這枚戒指的不凡之處。倒霉蛋孔思明已經(jīng)被嚇懵了。
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
觀眾們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
秦非在離開封印之海后和污染源達(dá)成協(xié)議,幫祂去各個副本世界尋找靈魂碎片,所需要做的就是聽從污染源的指示,進(jìn)入祂所需要的副本。
說著他站起身來。“已全部遇難……”
豬人這樣說著,偷偷向秦非眨了眨眼。不時有魚從水面上躍起,高高騰飛至半空,竟像是想沖到甲板上來似的。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夏季晝長夜短,白天來得很早,雖然現(xiàn)在還不到清晨5點,可頭頂?shù)奶焐珔s已漸漸由漆黑轉(zhuǎn)為墨藍(lán)。
目的地已近在眼前。那些看不清原本模樣的古怪碎肉塊。“你丫才被凍死了,你全家老小都被凍死了。”
在索道上,一個人即使不小心失足,至多也只是讓自己摔死。
王明明爸爸媽媽頭頂?shù)暮酶卸葪l還是老樣子,并沒有因為他過于冒進(jìn)的詢問而發(fā)生改變。
腦海中那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的念頭,似乎在瞬間集體銷聲匿跡。濃郁到幾乎讓人難以抗拒的熟悉氣息從那片凹陷之下傳來,手指上的黑晶戒又一次傳來滾燙的熱意。
彌羊抬頭,望向那個突然比他還高出半頭的橡膠腦袋,覺得腦子里暈乎乎的。應(yīng)或還在“死者一人”和“死者十九人”之間搖擺不定。
秦非耗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勉強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球。“親愛的房間小朋友。”秦非笑瞇瞇地開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吧?假如你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想求你幫一個忙,你會不會同意呢?”
秦非顧不上想那么多了。
秦非挑眉:“不然呢?你以為我有這么大的魅力,能讓密林對我手下留情,只針對你們兩個?”她不是什么可以憑努力和實力擊退的副本boss,在社區(qū)內(nèi),余阿婆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雖然密林近在眼前,但恢復(fù)神智后的兩人都沒有進(jìn)去一探究竟的打算。掌心的皮膚傳來陣陣火辣辣的刺痛,大約是破了皮,秦非仿佛渾然不覺,在洞里一寸一寸,細(xì)細(xì)摸索著。他們這次突發(fā)奇想去市場接任務(wù), 本來就是為了給受傷滯留在副本外的隊友攢積分,換傷藥和治療倉。
和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完全不是一路人呢。秦非道:“刁明不是一開始就古怪,他是進(jìn)密林以后才開始不對勁,必然是受到了密林的污染,而不是初始身份有問題。”
這些雕塑和屋內(nèi)桌椅一樣,也全都是石膏最原始的淺灰白色。老保安沒回話,但把門打開,示意秦非進(jìn)來。秦非笑瞇瞇的,一雙杏眼彎得像狐貍。
但這響聲并不讓人覺得驚慌,反而會令人覺得,房間似乎很高興,高興得開始抑制不住地輕聲笑了起來。
作者感言
“菲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