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作為一個為合格的信徒準備的完美的臥室,房間的書桌上紙筆具全。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
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
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監獄里的看守。搖——晃——搖——晃——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
起碼不想扇他了。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
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
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還叫他老先生???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秦非眨了眨眼。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她一定會盡全力,解答好朋友的問題!
作者感言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