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
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十秒過去了。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
“出口出現了!!!”“秦大佬,你在嗎?”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怪不得。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
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
砰!
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
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玩家們心思各異。
但。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迷宮里有什么呢?
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這條路的盡頭。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秦非皺起眉頭。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作者感言
秦非立即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