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14點,到了!”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
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也對。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
蕭霄瞠目結舌。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自由盡在咫尺。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秦非:“嗯,成了。”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宋天不解:“什么?”
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然而,很可惜。
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話音戛然而止。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
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
告解廳中陷入沉默。“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
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
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展???蕭霄一個頭兩個大。“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
作者感言
最靠前的那人頭上頂著灰色的蜥蜴頭套,三步并作兩步走向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