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撒旦:???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
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
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
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咔噠。”
鬼女道。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你懂不懂直播?”“啪!”
秦非:“!?”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鬼嬰:“?”
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2分鐘;“?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
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作者感言
秦非笑了笑,并未急于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