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xiàn)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fù)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街道環(huán)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不會被氣哭了吧……?
“繼續(xù)。”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傳聞中,僵尸都是踮著腳跳著走的……
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他只能自己去查。
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林業(yè)道:“我也是學(xué)生,我今年高二,你呢?”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只是……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
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這樣算來,應(yīng)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fā)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蕭霄身上能夠應(yīng)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jīng)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xiàn)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
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dǎo)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lǐng)先,劍走偏鋒若。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jīng)》來。
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zhuǎn):“哎呀!”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fā)了幾秒的呆。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
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yè)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shè)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
倒計時消失了。
秦非驀然發(fā)現(xiàn),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
“啊?”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
作為心理學(xué)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xiàn)場救回來的小孩子。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zhì)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并且系統(tǒng)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他的誓發(fā)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xiàn)出里人格的模樣。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然而,就在下一瞬。【0039號副本直播已結(jié)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作者感言
“唉,你說這雪山到底有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