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
“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他心中又一次涌現(xiàn)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tǒng)”,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qū)⑺依ā?/p>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前行的隊伍很安靜。“砰!”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nèi)容抄錄下來。
背后的樓門不知何時已然閉合,整座建筑內(nèi)響徹著徐陽舒的慘叫。
難道他沒有發(fā)現(xiàn)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huán)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那人剛剛說的應(yīng)該不是瞎話。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dǎo)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
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xiàn)不甚相同。
三途冷笑。
“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jīng)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zhì)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直播間人數(shù)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這哥們兒在現(xiàn)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秦大佬是預(yù)言家嗎?
鬼火一愣。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立定,轉(zhuǎn)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tǒng)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qū)散了一些。
“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yè)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xiàn)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guān)閉的監(jiān)視器,掃過它所途經(jīng)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抓鬼。
“老是喝酒?”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作者感言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jié)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