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你只需要想清楚。”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
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
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
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這座迷宮的結構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構是怎樣的。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
無數靈體環繞在光幕前, 眼底滿是憧憬與狂熱!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
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人就不能不工作嗎?!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
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艾拉。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
“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作者感言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