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jīng)代替他回答了問題。玩家:“……”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fēng)聲已經(jīng)逼近至耳畔。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fā)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wù),更別提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的村民支線了。”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他的眼前浮現(xiàn)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y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tuán)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既然這樣的話。”由于摸不清狀況,氣勢都變得弱了下來可當(dāng)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biāo)。
銅鏡的左右兩側(cè)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jié)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nèi)那人的神色盡覽。
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反正他也不害怕。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當(dāng)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zhuǎn)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gòu)成。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shù)牟貢茸约阂幻R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jié)的小女孩這樣說道。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
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只不過這次進(jìn)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一個人打兩份工。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xì)搜查過任何地方。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nèi)グ荽a頭?”在這個危機(jī)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
“是主播做了什么嗎?”副本人數(shù)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xiàn)了出來。“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zhǔn)玩家們的臉,“你們……”
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xì)細(xì)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
人就不能不工作嗎?!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擔(dān)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guān)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dāng)前世界,進(jìn)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jìn)入規(guī)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他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他雖然才進(jìn)規(guī)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dǎo)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他扭頭,目光奇怪地望向門外。
秦非在司機(jī)身側(cè)站定:“司機(jī)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shù)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
林業(yè)想了想,轉(zhuǎn)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
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除了每年七月十五。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
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jīng)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嗒、嗒。
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刀疤,絕對不可小覷。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作者感言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