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近了!又近了!
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
他說。道士將幾張符塞進秦非和林業手里,自己飛身沖向了左側的僵尸:“貼在僵尸的額頭上!”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
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
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啊、啊……”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
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
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這樣一想的話……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很多。”……
“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他大晚上過來干嘛?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
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
作者感言
大家雖未言明, 實際卻早已各自在心中認定, 這就只是一場單純的猜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