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
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
撒旦:“?”“所以,他不是我殺的。”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
“緊急通知——”也只能夸一句命大。【可以采用口口的方式口口】
……不是吧。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這樣一想的話……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
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
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
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
作者感言
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