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
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
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不過問題也不大。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其他那些人。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3號的罪孽是懶惰。
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
大開殺戒的怪物。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如果殺死一個人能夠獲得4分。……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作者感言
她越來越覺得,小秦簡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