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很可惜沒有如愿。
“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p>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cè)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fā)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俗铋_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噠、噠、噠。”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薄澳悴欢。?!嗚嗚嗚你根本不懂!”身后,黃袍鬼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fā),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他們是次一級的。
但很快,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guān)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
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qū)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薛先生。”
他就說,他被關(guān)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
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
但秦非先是設(shè)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nèi)容。就在秦非的臉出現(xiàn)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
而現(xiàn)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
作者感言
現(xiàn)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jīng)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