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懷疑秦非根本沒有留意到王明明家中那些顯而易見的異常之處。“峽谷剩下的路段,我們就算全速前進,也還要半個小時。這個場景不限時,我們要是一直在峽谷里呆著,遲早會被拖死。”玩家們習慣了這樣的模式,因此在沒有發現秦非其實是假NPC之前,不會有人將太多心思放到他的身上。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穿著寬松外套的年輕男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凌厲,神色不羈,黑發黑眸,發梢凌亂地向外翹起。
可本該出現在眼前的安全通道門,卻始終未曾顯現。門上沒有貼東西,宋天壯著膽子輕輕壓了壓門把手,門也沒開。
蝴蝶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下頜高傲地微揚著,涼薄的視線幽幽擦過走進服務大廳的每個玩家。在既定的框架內,無論他們使用怎樣的方法,都無法逃脫藍衣工作人員的覺察。經過那里,再走不遠,就能看到活動中心的大門了。
想起之前系統播報里“失落雪山”的副本名,秦非忍不住輕輕嘖了一聲。看見秦非來了,他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顯出些恐懼:“菲、菲菲同學,外面是有其他人來了嗎?”“在冰天雪地里干嚼雪球,主播好定力。”
以至于直到有人走下臺階、推開了工作區的門,他這才有所覺察。
“你看吧,他肯定是要烏蒙背他下去。”秦非斷言道。刺頭一副要給鬼火當護法的樣子,上前兩步,一屁股把薛驚奇頂開。
慢慢的,奪回了整只右手的控制權。上面書寫的正是這間房內的游戲規則。污染源道:“給你的。”
那只鬼背對著三途,捂臉站在距離她十幾米開外的大樹旁。玩家們不知道他們在密令里跑了多遠,轉過了多少個彎,如今又身處何地。要把大爺那張臉弄成彌羊原本的模樣,那不是美容,是整容。
因此他并未意識到問題所在,而是轉頭,認認真真觀察起桌上那些球來。秦非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丁立,仿佛列舉清單一般念著他身上著裝的名字。比起“人”,此刻的祂似乎更接近于“動物”,祂的一舉一動都未經思索,上一步和下一步之間毫無任何關聯,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開膛手杰克不太愿意攬這個活。聽到秦非這樣說,兩個NPC明顯一愣。
不管怎么看,門上就是什么也沒有啊。他張開嘴想大口喘息,卻忘記了自己還在水里。
烏蒙和騶虎正坐在門邊守夜。與此同時,活動中心二樓。……
他的大腦袋里面只有一根筋,認定一件事后就很難繞過彎來,反應也比其他人遲鈍不少。“你們所有人都是通過我,才歸屬死者陣營的。”
地毯邊緣綴著長長的流蘇,打著結糾纏成一綹綹,像是節肢動物細長的腳。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中潛入冰湖。秦非唇畔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說吧,一直跟著我, 是想干什么?”
既然彌羊一行人已經離開,秦非也就沒有了再進船工操作間的必要。通過不動聲色的偷聽,秦非已經了解到豬欄中幾名玩家的姓名。有些事光靠思考,不可能思考出結果。
秦非顧不上想那么多了。秦非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的。”意思就是只有這一件東西了唄。
不要緊,房門現在是打不開的。秦非覺得,自己似乎正在被海水擠壓著。
如果他成功了,為什么還一副陰暗委屈長蘑菇的樣子。就像是有人伸出手指,輕輕推了它一下。
他那樣賣力地吸收著副本中每一滴可以吸納的血液,絕不可能完全沒有所圖。他的手里拎著越來越多的物品,而腳步未停依舊,還在不斷買買買。
“哼。”羊媽媽冷哼一聲,轉頭走了。
其實他的這套應對方法也并非全無道理。無名指上的黑晶戒指傳來一抹熱意,秦非的睫毛顫了顫,伸手,輕輕轉動著戒圈。
“那個玩家進房間以后,NPC才告訴他,接下來要玩的游戲是剪刀石頭布。”這是個老虎玩家,和秦非在綠房間門口遇見的不是同一個人,兩人身上的衣服不一樣,虎頭上面的紋理也不同。
身后有風刮過,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
眼前這張人皮下,似乎正藏匿著一顆豬的頭顱。沒人,那剛才……?只有秦非一個人落在后面。
“為了解惑,勘測員拜訪了當地多位老人,探尋關于雪山的故事和傳聞。帖子主樓所講的那個故事,正是勘測員從當地一位百歲老人口中聽說的。”杰克確實正在思考,他想,自己是否在副本臨近結束時走了好運,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夠將落單的獵物收入囊中的機會。
……
他手里握著那張陶征供奉給他的垃圾站時間表,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恭喜玩家成功抵達雪山秘境(2/5),觸發支線任務:尋找密林神廟!】菲菲公主難得地有些上頭。
孔思明覺得,死的不一定是死人,活的也不一定是活人。
作者感言
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