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那人越走越近。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石像,活過來了。
秦非收回視線。
“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
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你……”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
修女們的加速度簡直快得離譜,剛出現時還是一步步地走,現在卻幾乎要閃出殘影!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
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
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
……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半透明,紅色的。
“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
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你又來了。”
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咔嚓!”
作者感言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