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NPC已經檢查過了，那就只剩下衣柜。看起來，除了色彩豐富了些，整個房間實在非常普通，倒是有些像給小孩子準備的游戲房。“迷路？”

“要不……？”彌羊有些蠢蠢欲動。林業自從進入副本、脫離了數學和物理的折磨以后，腦子還從來沒有像此刻轉得這樣快過。

游輪對鴿子似乎非常警惕，甚至要求動物在接觸鴿子后，立即聯系工作人員。

六個人只能排成長長一條，一個接一個，一路向前。但昨晚那只怪物已經被烏蒙殺死了，這只是新的，它有著新的目標，對刁明沒興趣。眾人臉色鐵青，而在場唯一的NPC孔思明，則雙眼發直地看著墻壁上那張地圖。

刁明死了。彌羊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可能，我們辦不到。”

眾人身后，密林像是融化的冰，消失在茫茫雪原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黎明小隊站在邊緣，看上去還算平靜，岑叁鴉和開膛手杰克默不作聲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獾在身后焦急地催促著, 蕭霄顫抖著向下方伸出手, 妄圖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將秦非拉上來。玩家點頭。他在地上連續翻了幾個滾，身上的傷口滲出血來，重重撞在了一側山壁上。

山上沒有湖泊。

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沒有人嗎？” NPC呢喃自語。

走錯了？

盯著看得久了，秦非總覺得這林子像是有生命一般。

現在他的好惡和生死，全都拴在了眼前這個D級玩家身上。

安撫好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少年版污染源，秦非起身，走到門前。放在現實世界中這是個很危險的動作，一不小心可能會把人打死，但武力天賦的B級玩家皮糙肉厚，聞人出乎意料地挨了一拳頭，沒受什么傷，掙扎的腳步卻終于停了下來，呆呆站在原地。玩家們在副本內拿到的也是登山社員的身份卡，孔思明難道不該一見到他們，就自動將他們歸類成同伴嗎？

砰的一聲。正確的解謎方向，是進入游戲區規則禁止的錯誤走廊。甚至因此而引發了各種灰色事件，賄賂討好，陰謀算計，層出不窮。

反正，他們在小區里捕捉玩具，也都是隨心情亂來的。這個被兒子牽走，他們就再去抓個新的，沒什么大不了。

他伸手指向眾人身后。空間會隱匿進更深的維度中，直到下次找到機會，再度出現。

被皮膚撐得變形，又被秦非用烏蒙的刀劃開，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不過秦非依舊認為，這一點值得持懷疑態度。她對眼前這位玩家并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春心萌動，會臉紅，純粹是對于漂亮美人的欣賞。

氣管被割裂了，大動脈也一樣。“別灰心啊。”蕭霄干巴巴地安慰著他，“也許是我們運氣不好。”

——假如所有玩家全都不參與游戲，那也就沒有什么末位可以淘汰了。這個家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再說如果他們真的去了，萬一死在了林子里，那他的保護費豈不是白交了？

秦非和林業又蹲回空蕩蕩的垃圾桶后面，林業繼續說著羊肉粉店的事。

“老婆是不是發現不對勁了。”阿惠覺得非常不對勁：“假如這地圖是一個干擾項，設置的會不會太過淺顯了一點？”

旗桿？“他看不到這棟樓嗎？”秦非原本站在洞口邊，不知他一個人想到些什么，忽然毫無預兆地蹲下身去。

玩家們自從踏進副本的那一刻起，腳踩的每一寸土地便都是污染之地。

但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一句空談。但當他仔細觀察對方后，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秦非一路暢通無阻，而其余玩家則凄慘得不像話。

“你們、有沒有……什么忙，需要我們幫的？”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電話號碼：444-4444

如今受到鬼火影響，林業也跟著不由自主地想：“誒？”彌羊一愣，“這不是……”

他總不可能去把發布任務的蝴蝶給殺了吧。問完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

但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一句空談。剛才在炒肝店里也是，林業一說到他們早上喝了羊肉湯，老板娘立刻變臉，什么也不肯說了。……

“然后我們扎營地，明明留了人守夜，可意外發生的時候，大家好像都睡著了。”

反正當死者也可以通關副本，其他幾人干脆放棄了思考，紛紛表示自己也愿意歸屬死者陣營。溫度低的嚇人，秦非低頭，發現自己身上穿了件嶄新的深灰色沖鋒衣，里面是兩件保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