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zé)罰。”神父有點無語。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shù)囊馕丁?/p>
導(dǎo)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qū)в蔚念^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shù)字,絲毫未動。很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牙關(guān)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
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zhì)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cè)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shù)館中典藏的油畫。
“呼……呼!”【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dǎo)游出現(xiàn)在門外。
林業(yè)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
這一次導(dǎo)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
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dāng)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jīng)跌至臨界點了。
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tài)不似作偽。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
“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jīng)去了別的地方。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
“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當(dāng)前陣營任務(wù):尋找潛藏在狼人社區(qū)中的鬼。指認(rèn)一只鬼得一分,殺死一只鬼得兩分。】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jīng)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探員一臉神秘莫測。“沒關(guān)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zhuǎn)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yīng)該是快到中午了。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導(dǎo)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zhí)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cè),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jīng)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林業(yè)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無人回應(yīng)。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他都有點擔(dān)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wù),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dāng)做標(biāo)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
“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
像是玩家們當(dāng)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tǒng)清理掉。
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林業(yè)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
又有一個老玩家認(rèn)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wěn)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zhuǎn)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秦非道。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作者感言
秦非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角落的畫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