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是食堂嗎?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shù)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場面不要太辣眼。
蕭霄&孫守義&程松:???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yè)、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jīng)驗時聽到過。還有三人則神色謹(jǐn)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
鬼女十分大方。
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也許過了很久很久。難不成和軀干分開,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號了嗎?
不管誰想當(dāng)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看頭發(fā)的顏色就不像好人!大開殺戒的怪物。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就在不久之前,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guī)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林業(yè)、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那把刀有問題!
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fā)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
往里走,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
秦非的心跳得飛快。只是,良久。“這都能被12號躲開???”
林業(yè)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zhàn)。
——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xiàn)過沒?”
算了,算了。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
屋中寂靜一片。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fā)出聲音來似的。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diào)了“不要隨便指認(rèn)鬼”這一點。
在實體作戰(zhàn)方面,秦非的專業(yè)素養(yǎng)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那,有什么是我現(xiàn)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可現(xiàn)在呢?正在直播的畫面內(nèi),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xiàn)在空氣中。
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秦非:我敲敲敲敲敲……
也太缺德了吧。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xiāng)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guān)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zhì)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
艾拉。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xiàn)在他眼前。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nèi)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要離墻壁遠(yuǎn)一些才是。“還是吞噬我的靈魂?”
作者感言
“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