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
“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
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
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雖然是很氣人。
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
無處可逃。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秦非。”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
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
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但這里不一樣。“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
‘蘭姆’點了點頭。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
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其他玩家:“……”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最終她抿了下嘴唇,帶著點猶豫地開口道: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這個沒有。“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
勝利近在咫尺!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
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嘶,我的背好痛。”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