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又是這樣。“早晨,天剛亮。”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
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
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雖然是很氣人。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
那……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并沒有小孩。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休息區分為休息室、寢室和飲食區三個部分。”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
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除了系統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的地圖了。
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
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