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
沒有人回答。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那是……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這和完全失明有什么區別啊喂!!!
他信了!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我知道!我知道!”
“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當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
又是和昨晚一樣。
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
誤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
為了方便新人菜鳥主播,F區所有可對外出租的房產,都可以在戶籍管理中心找到全息視頻資料。秦非沒聽明白:“誰?”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
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更要緊的事?
假如現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致任務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對呀,怎么直接就給他了,這還能問出什么來?”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
“嗯?”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他明明就很害怕。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
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
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
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著急也沒用。“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
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
表里世界翻轉的這一刻。
作者感言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