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
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
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擺爛得這么徹底?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
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啊不是??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秦非沒有妄動。
“玩家秦非沒有疑議,本次核算順利完成,期待下次與您的見面!”
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完成隱藏任務即可提前結束游戲。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
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
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作者感言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