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也要……嗎?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gòu)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qū)。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chǎn)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
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任何一個人經(jīng)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徐陽舒哪里還頂?shù)?住啊!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人格分裂。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他好像很害怕旁人的接觸,*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xiàn)得十分亢奮。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jīng)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右邊僵尸沒反應。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zhì):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xiàn)出幾分燥意。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fā)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
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青年又開始發(fā)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這樣的話……側(cè)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xiàn)實世界中掌握的驅(qū)邪之法。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
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
秦非穩(wěn)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現(xiàn)在要怎么辦?”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chǎn)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jīng)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
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guī)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guī)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很可惜沒有如愿。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qū),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zhèn)ヒ琅f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wěn)住身形。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shù)牡览恚D(zhuǎn)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這大約就是規(guī)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xiàn)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fā)抖。
作者感言
三途一邊說著,一邊將身體往草叢深處擠了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