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對!我是鬼!”“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
被后媽虐待?“篤、篤、篤——”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
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禮貌,乖巧,友善。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不要聽。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
秦非先是眼前一亮。“媽呀,是個狼人。”
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插隊并不是一條必死規則,所帶來的后果很可能僅僅只是掉san。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
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玩家屬性面板】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三途沉默著。
說輕視, 其實也不算。他們不過是根據自己看到的做出合理評判罷了。
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當然不是。
秦非:“……”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秦非卻不肯走。
作者感言
沒等其他三人回應,他自顧自地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