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撕拉——
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找什么!”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
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他救了他一命!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
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啊?”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蕭霄是誰?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
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嗯,就是這樣。
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
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
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這可真是……”撒旦是這樣。“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
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
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
“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作者感言
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