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jīng)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這邊秦非已經(jīng)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
餐廳內(nèi)污血橫流,早已不復(fù)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dǎo)游。秦非已經(jīng)靜靜等在了那里。
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勝利近在咫尺!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無論如何,百分之負一萬會不會有點太過火啊喂?!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yīng),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fā)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
鬼火:“?”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
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fā)生意外。”
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
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沒想到,一切無關(guān)劇情。
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有動作快的已經(jīng)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
“怎么……了?”導(dǎo)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guī)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jīng)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在醫(y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蕭霄瞠目結(jié)舌。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xùn)|西。”大巴車內(nèi),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guān)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說話間,幾人已經(jīng)穿過了那條巷子。好端端的規(guī)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yè)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算了,算了。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
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對呀。
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作者感言
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