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鎖鏈纏繞著,手臂被向上方兩側撐開,脖頸處也墜著條鐵鏈。
但在副本世界里,這種奇奇怪怪的玩家多了去了,也許他有什么能夠隱藏面貌的特殊能力或道具。
不, 不對。秦非眨眨眼:“要是會出問題,你早就沒命了。”秦非對于副本中還藏有其他非旅行社成員的玩家這一點,并不覺得意外。
“你在……”聞人黎明皺起眉頭。秦非心理輕微地咯噔了一下,腳步又加快了些許。他不用出手打怪,又被泡泡罩著,看起來干凈清爽,甚至走出了一種在怪物堆中散步的意味來,整個人閑庭信步,輕松到不行。
他控訴著,回復正常的五官仍在微微顫動,仿佛在警告:他剛才,怎么會沒有看見呢?!
秦非在爐子旁邊坐著煮湯, 身旁圍了一堆人,彌羊始終沒找到機會和他說話,只好憋憋屈屈地把疑惑吞回了肚子里。能想到的辦法都無法嘗試。
他的血液對于污染源來說,是特殊的嗎?狼人社區的幕后黑手,會是這兩位嗎?越過層層疊疊的樹影,一座高聳的建筑出現在眾人視野盡頭。
烏蒙一聽臉就黑了:“我呸,一個C級玩家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不就是一張雇傭協議嗎?就算我們毀約他又能怎么樣!”他們明明剛才從這里出去不久啊。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秦非甚至感到,自己那一小塊皮膚正在輕輕顫栗。
“紅色的門。”秦非一眼掃過地上那行字,淡淡道。此刻,雪山直播區內,四塊光幕整整齊齊排成一列, 光幕前各自聚集著不少靈體。
他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手背,因為埋在雪中太久,手背皮膚蒼白中透著淡淡的青,纖細的經絡埋在皮膚下,輕輕跳動著。
裝飾華麗的大廳中點著蠟燭,桌臺上擺滿高低錯落的精致甜點塔和酒瓶,西裝革履的人手持紅酒杯相互碰撞,仔細看去, 那手上卻生長著奇怪的、如動物般的毛發。想到祝宴,應或忍不住撓了撓頭:“要不我們別管其他玩家了?”穿著連衣裙的小女孩穩穩當當站在射擊臺前的板凳上,她的同伴在她身后。黎明小隊的三人則站在距離更遠些的地方,正緊張地朝這邊望過來。
但,假如再加上一個A級明星玩家彌羊。可勘測員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墻,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下山的方向。孔思明才剛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又癱回去了:“那些尸體到底是誰的?我們明明還活著啊,我們、我們……”
假如他剛剛掉下來時,剛好被監控拍到,現在那一圈尖刀可能已經插在他的脖子上了。“雖然但是,其實我覺得,蝶也不一定弄得死他……”秦非臉上掛著核善的微笑,動作絲毫不客氣地上前將他擠開,在孔思明身邊坐下。
另一個玩家出了個主意:“我覺得吧,你要不就在這屋里隨便找個什么東西解決一下算了。”那里仿佛像是某個舞臺的入口,一塊艷紅的絨質幕布懸掛在半空,兩側點綴滿了鮮花與氣球。將壇蓋蓋上去,嚴絲合縫。
這是干嗎?找游戲搭子來的?他從出現后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行動卻并不受阻礙。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內與直播間外,秦非的每一次眨眼、每一道呼吸,都牽動著無數人的心神。
孔思明作為在場唯一一個聽不見系統播報的人,完全不明白他們為什么一定要去那個地方。
數之不盡的雪怪仍在虎視眈眈,即使將玩家隊伍再復制出一支一模一樣的來,要想從雪怪中殺出去,仍需要耗費極長時間。
“這是個小區,垃圾站和囤放垃圾桶的地點肯定是固定的。”是——
“哈……哈!呼——我們這是跑到哪里了?”烏蒙舉著路牌在桿子上比來比去,硬是覺得兩面都可以。圣嬰院里的黑修女也可以。
他在羽毛上感覺到了污染源的氣息。“同樣,我也得到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應或手上的骨頭都快被秦非捏碎了, 這人看起來細胳膊細腿,沒想到力氣還挺大。這可簡直太爽了。系統提示一出, 數不清的靈體觀眾們頓時蜂擁奔向A級直播大廳。
“真的誒,C1副本已經開了高級賽區了,C2副本還沒有。”雖然少了一個破解周莉死因的任務,可要推斷出指引之地在哪里也不簡單,現在還看不出究竟哪一個更困難。而且秦非趁這機會多說了好幾句話,還表現出了自己十分富有紳士風度的儀態,狠狠刷到了一點鹿人的好感。
第二幅圖中, 在那人所站的雪地上,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孔洞。饒是如此,依舊總有搶不到位置的玩家敗興而歸。他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勉強摳出一些被壓得十分緊實的雪。
……
鬼嬰被秦非使喚了,倒是也不抵抗,老老實實順著身后的推力往洞里鉆。就算按概率來說,死者在他們這邊的可能性也偏低。崖壁前的玩家們被嚇了一跳。
和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完全不是一路人呢。這就給了他們傍上大腿的底氣。“那個桶上面的白色噴漆花紋,是不是有點眼熟?”
有個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可惜啊可惜,我賭5毛,她今晚必死!”可米老鼠頭套的男人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瓦倫老頭生了會兒悶氣,還是從后面拖出一只木頭小凳子,丟在秦非面前:“諾!”
“既然我們大家都進了任務,就說明他的指認是成功的。但分數不見了,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作者感言
污染源覺得,自己需要趕快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