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
她狐疑道:“那些被你懺悔過的內容,我們再說一遍還能生效嗎?”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
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
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
秦非皺起眉頭。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地是空虛混沌……”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
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
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
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
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
第二種嘛……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
作者感言
對于自己這個新得來的聽話小跟班,薛驚奇的態度還是很好的,眉目和善,笑瞇瞇地問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