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好奇怪。“跟我來?!睂в斡种貜土艘槐?,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
“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家里并不富裕,養不起蘭姆這個閑人。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三途皺起眉頭。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笔捪鲆汇叮瑩蠐项^,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
他們的思路是對的。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蛇@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
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
村祭,神像。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撐住。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惫?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
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他開口說道。
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彪m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p>
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翱偠灾蠹以谏鐓^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薄傲质赜⒌墓砘隁⑷死玻 ?/p>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說著,黛拉修女轉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昨天晚上在追逐戰中,劉思思本該是有機會逃脫的!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作者感言
煉尸,有著選、停、浴、擇、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