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心掀開畫著女廁所圖標的簾子, 里面的地面是瓷磚的, 襯著她清晰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蕩, 伴隨著輕微的水流聲, 聽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瘆人感。秦非嘗試著向那些聲音靠近,卻總是失敗。高級靈體一臉悲哀,站在原地搖著頭。
烏蒙不解:“可你當時明明一點反應也沒有?”“但是,這些樹,也在跟著我們向前走。”不知是因為太過疲憊還是驚嚇過度,呂心總覺得,鏡中的自己看著似乎有點不對勁。
事實證明,余阿婆的鎖質量實在不怎么樣。
怪物的視線不斷在江同和鋼管之間游移,試探著向前踏步,卻又在踩到安全區邊緣時忍不住地后退。之前在峽谷盡頭時離得遠,或許是冰面與天光的折射掩蓋了湖泊下方的情景,又或許是副本特意給出的障眼法。一旦樹木變化位置,石頭的盡頭就不再是密林邊緣了。
秦非垂眸:“不一定。”秦非終于知道了,自己原來是一只貓。將玩家逼到角落孤身對敵,然后再用蛛絲糾纏住,讓玩家無法反抗。
隊伍中另外兩名玩家都是男性,身形高大。掌心的傷口結了薄薄一層痂,正泛著麻麻的痛癢,秦非默不作聲地盯著手掌看了一眼,另一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在身旁幾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掌心狠狠劃去——秦非試圖按住聞人黎明無果,思忖片刻,一手握拳,猛猛砸在對方太陽穴上!
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孔思明疑惑地摸了摸腦袋:“我記得周莉的男朋友就是咱們社團的,但是……是誰來著?”
隔著厚厚的頭套,他也不用怕把人扇壞了,手勁十足。他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一根熒光棒,這是玩家們在副本中常用的道具之一,在遇到峽谷或者這類深坑時,可以用來測量距離。而僅僅只是參加了一場R級對抗賽,居然就直升C級了。
雪山中突然出現一只僵尸,聞人腦子里想的不是“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 而是“副本是不是發瘋了”?
【7月1日……莉莉說她不打算去畢業旅行了,我實在不能理解,我總覺得這段時間她的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她的表現實在太古怪了。我決定提前出發,繞路去她老家的村子看望她。】
但其他人都沒敢將這話題拿到明面上來說。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昨天的確來保安隊巡邏過?玩家們就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活力,幾人望著營地竊竊私語。
正確的是哪條?其實他們沒喝?!啊~?!?/p>
“這是……?”林業覺得那圖案有三分眼熟,又想不起具體在哪里看見過。這種熟悉的、計劃接二連三被人打亂的不適感,令他精準地聯想到了某個討厭的家伙。王明明家雖然死了很多人,但那些人全都是王明明的爸媽親手殺死又分尸、最后銷毀罪證。
秦非屈起指節,輕輕敲了敲下巴。
他都知道他的名字了,把自己的名字報出來,不過分吧。
“我以前和他下過同一個副本?!彼⒅婵戳税胩欤骸叭绻崆白龊靡磺袦蕚? 要讓一個人安全地潛入湖下兩米察看再安全返回,起碼需要……”彌羊重新變回了兩腳著地的正常人,神情凝重地道:“要過去看看嗎?”
孔思明的手機相冊中有一個名為“畢業旅行”的分組,里面全都是為畢業登山的準備資料。
端坐在高椅之上的蝴蝶神色如常,唇邊甚至帶著些許笑意,語調卻冰冷徹骨:“蠢貨?!睆浹虼鬼?,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捆綁在腰際的繩索松脫開來,聞人黎明絲毫未能覺察。
他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又取出之前在營地中收起來的登山包,在里面悶頭翻找著。秦非腦海中涌起一個荒謬的想法。蝴蝶感覺到了史無前例的煩躁,他停下腳步試圖和余阿婆交流。
面對幾道稍顯冒犯的目光,青年靜默地垂手而立,并未因此而感到慍怒。隊伍前進的速度如此之慢,正是因為,每當有一只動物踏進絞肉機里以后,機器上的黃燈就會熄滅。
“鏡片呢?”他問出了大家都想提出的問題。
秦非思思忖片刻,將一直倒吊在他身上偷懶的鬼嬰抓下來,揪著這小東西脖子后面的皮就往洞里塞。
當時,薛驚奇和他身旁的六名隊友一起陷入了一處山洞里。巨大的雪粒夾雜著冰碴, 在刀子般的狂風席卷下劈頭蓋臉地砸來, 裸露在外的皮膚極速失溫,變得比尸體還要冰冷。
兩手空空,沒有任何足以打動眼前之人的東西。秦非在這場副本中抽到了死者的身份卡,可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死者的通關方式是什么。
呂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動作。這個人馬上就要完蛋了。秦非只瞥了一眼,便迅速得出結論。聞人黎明:“……”
“已——全部——遇難……”但站著不動顯然也是不行的,余阿婆正邁著兩條腿朝這邊飛奔。這也是玩家們能夠在Y大登山社員的包裹中找到繩索的原因。
就在剛才全體玩家都能聽到的系統播報響起時,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也隨之出現了新的提示。三人邁步,跟在保安身后進入了保安亭。
“給我?”他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這一切雖要歸功于蝴蝶的小心眼子,但不得不說,秦非本人也功不可沒。
騶虎頓時又有了力氣,手下動作嗖嗖的加快,三下五除二便抵達了目的地。這些事情,和秦非與彌羊毫無干系。林業慌忙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之前被他收起來的祭壇碎片。
努力適應了大半天,如今大致能夠回到原先的速度,可趕路時還是很容易摔跤,一路上已經跌倒了兩三次。
作者感言
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