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
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
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草!草!草草草!”
“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
7號是□□。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秦非挑眉:“十來個吧。”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真的是巧合嗎?
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
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離開炒肝店后,三人在社區內穿行。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三途說的是“鎖著”。
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還愣著干嘛,快跑啊!!”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作者感言
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