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了人聲。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解決6號刻不容緩。“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
與村中其他建筑風(fēng)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wěn)。眼冒金星。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jīng)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zhuǎn)。
秦非:“……噗。”再說,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wù)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
“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
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可是……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
秦非:“……”
“眼睛!眼睛!”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zhèn)鱽硪坏罌鲇朴频哪新暋2凰愀叽蟮纳硇蛷年幱爸酗@現(xiàn)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zhuǎn),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我……忘記了。”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系統(tǒng)提示音再度響起。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
這一次導(dǎo)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shù)赝献?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這五積分聽起來很少,卻是阿姨一整天的工費。
系統(tǒng)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zhì)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zhuǎn)開了臉去。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
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有東西進來了。——那是當(dāng)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秦非愈加篤定。
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nèi),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很可能就是有鬼。“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yè)推測道。
作者感言
“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