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驗證進行得很順利。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看看他滿床的血!
可怪就怪在這里。“好吧。”“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
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停車,師傅停車啊!”
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
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將信息分享出去。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采用敲門的方式吸引?】
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
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
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
秦非盯著那只手。
作者感言
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