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被傳送進任務空間里了,外面就算有人,又怎么可能聽得見我們的呼救?”
在一個多月前的上場副本中,黎明小隊的固定隊員之一受了重傷。攤主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得賊溜溜的:“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很多遍嗎?你們要是有本事,就把我這攤子上最高的那排玩偶打下來,要是不行——”
被稱作輝哥的老鼠身形雖矮小瘦弱,可憑借預知類的天賦技能和活絡的頭腦,在團隊中扮演著核心角色。
巨大難以抗拒的牽引力順著四肢百骸傳遞而來,秦非幾乎在眨眼之間便被拖到了祂的面前。就這樣,10分鐘后,一座粉嫩嫩的芭比夢幻城堡橫空出世了。
鬼火上氣不接下氣:“不會……TMD還要,來五次吧???”薛驚奇帶隊的玩家中有人抬手指向鬼火,被刺頭一巴掌拍落。
身后還跟著余下的五六個傀儡,行色匆匆, 甚至可以說一句狼狽。
剛才、剛才是誰一蹦一跳像個螞蚱一樣走不動,就差在臉上寫滿“我要休息”四個大字的??
誰也沒看清,他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隔著一層坍塌的雪墻,玩家強壯有力的胳膊毫無防備地貼了過來,秦非眼皮狠狠一抽!那雙清亮的琥珀色眼眸絲毫不遜色于夜空中散落的星星,月色與美色渾然一體,從任何一個角度觀看, 都十足地令人著迷。
秦非的臉皮只要有需要就能無限厚,在聞人黎明一言難盡的眼神攻擊下,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渾身散發出溫和友好的氣息。他操縱著自己身上唯一能動的脖子,扭頭向后看去。腳下的積雪既深且厚,烏蒙每走一步都會將大半節小腿陷入雪地中。
秦非數了數,除去那幾個進了幼兒園還沒出來的,以及林業那三人,剩下的玩家全部到場了。烏蒙有些絕望。
鬼火:“還要回去嗎?要不別回去了吧。”“笑死了,主播嫌棄的表情好鮮活。”雖然頂著一張清俊精致的好人臉,看起來卻像個十足的反派。
至于那個刁明, 就看他的命好不好了。這是一組連貫的圖案, 是用工具在石座上鑿刻出線條與凹凸面, 然后再加以顏料填充,畫面精美,細膩非常。
豹玩家的表情頓時有些慌張。另一張則至關重要。
鬼火皺眉:“所以,你必須一直盯著那個鬼,視線一離開它就會朝你跑過來?”
雖然這里距離污染源比他們剛才走過的那條路更近,可這片空間內的污染程度卻遠沒有杰克來時深重。秦非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低聲道:“我們沒事?”
我不參加這次預選賽了。
“主播怎么還在不停的問。”
一年一度的個人展示賽和公會賽即將開始,邀請函,就是個人展示賽入門的門檻。秦非因此又收到了一大波打賞。秦非一個人沿著墻邊走,步伐緩慢,走走停停。
更高等級的污染,則連物品的外在也可以改變。最容易受到影響的便是電子產品,例如廣播通訊、手機信號、屏幕顯示等等。
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黏黏膩膩的,很滑,就像是——這個職位不需要坐班,在中心城的NPC工作體系里,屬于極其吃香的兼職,油水豐厚得不得了。
而其他的玩家們,此刻則正在游戲區里忙碌。他抬起頭望著夜空,將手臂伸到船舷外感受著溫度:“是不是起風了?茉莉小姐,需要回去嗎?”
別人來問都領不到的任務,小秦一下子就領到了。豬人已經被秦非忽悠得找不著北了。但反正,生者陣營的任務,死者也都知道。
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對呀,而且主播走的路和別的玩家走的,怎么好像不一樣……”“開膛手杰克。”反正副本快要結束,規則也早已被破解,彌羊干脆毫不客氣地直呼其名。
秦非離開洗手間,回到客廳里。心中涌現起一些不好念頭,剛才帳篷里那個怪物不知是從何處而來,但很大概率就是從密林里跑出來的。“我有一句臥槽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現在,秦非總覺得,里面發生了什么變化。薛驚奇是因為他才受傷的,隊伍里有一些隊長死忠黨,譬如那個扎雙馬尾的女生,已經對他投來了極度不滿的目光。
這個雙馬尾,雖然只是第一次進副本的新人,也沒什么特殊能力,但這兩天,她從始至終對薛驚奇言聽計從,已然成為了薛的得力助手。最后一幅圖沒有太多細節, 只繪制了一個四肢細長扭曲、肚子卻鼓脹得奇大無比的人行怪物,躺在地面上。身邊有個人,總比獨自一人待在野外安全感足些,江同忍不住開始和旁邊的玩家搭話。
“主播忽然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和應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摸摸把兩人中間的雪墻碎塊往黑晶戒里面收。等到16個彩球全都撈上岸后,彌羊狠狠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他實在想不通,秦非是怎樣看著那張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臉,說出這樣一句話的。“我想辦法,那你呢?”彌羊咬牙切齒。
彌羊:“怎么出去?”
同樣是一條主干道,兩側布滿房間,可所有房間門上刷的卻全是金銀兩色的漆。
作者感言
朝陽未起,整個世界還隱匿在一片藍紫交加的幽暗當中,薛驚奇遠遠地朝旁邊的樓看了過去:“就是那棟14號居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