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想想。
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哦……”
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
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看看他滿床的血!
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
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
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大家還有問題嗎?”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
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都打不開。
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且辦公室的租用條件嚴苛,必須所有同場通關的玩家全部到齊才可以。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
……
“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
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為小區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
作者感言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