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話？沒人說，我就當他是你們殺的了！”彌羊到現在都還記得, 當時地上那個洞, 明明他們每個人都摸了一遍。規則世界中一旦出現對立陣營時，會有兩種通關模式。

噫，真的好怪！……還好雙手捂嘴的速度夠快，他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把眼鏡從鼻梁上搖下來。

十幾個人擰成一股繩，里面A級玩家B級玩家都不止一個。夜色越發深沉。

“嚯！”直播間內，觀眾們盯著光幕握拳，“好家伙，以退為進？”如此看來，林業剛才甚至可以說是運氣上佳。

她很快來到谷梁身后，伸手拍他的肩：“喂？”聽見動靜過來查看的彌羊：“……”秦非搖了搖頭。

小秦——小秦怎么了？

秦非上甲板，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溜到二樓三樓去查探一番，可眼下看著這滿甲板的NPC，他卻忽然轉變了主意。

看見秦非來了，他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顯出些恐懼：“菲、菲菲同學，外面是有其他人來了嗎？”“作為高級道具，黑晶戒會隨著佩戴人的天賦能力而具現化出不同的效用。”

孔思明整個人就像是忽然被人按下啟動鍵，眼中驀然涌現出情緒波動。

砸碎祭壇后的他，在鬼怪世界中就像是被標過高亮，走在哪里都閃閃發光。一個斷臂的傷口，遠比一整條廢胳膊要好處理得多。秦非拎著油漆桶，爬到了雕塑室角落的書桌上。

這下他不用為難了，因為林業他們替他去了。

“那真的是，想也不想張口就來。”對啊！這里根本就沒有老板。休息室里有個NPC，正做在沙發上煮茶，看見一個玩家氣喘吁吁跑進來，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個玩家什么來頭？所以，這次的任務提醒，也會是系統的陷阱嗎？“這老頭自己跑回來了，看見物業送來的盒飯，沖過來非要拿！”

其熱鬧程度，不亞于現實世界中世界杯進行時的酒吧街。傀儡們心有戚戚地不敢上前，蝴蝶并沒有多做計較，眼下的重點是和前面那個老太婆溝通，這種重要的事情當然只能他自己來做。

“我的眼睛都快被雪晃瞎了。”和通緝圖里那個陽光向上的三好學生氣質大相徑庭。秦非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鏡面。

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都是生者陣營取得最終勝利。說話的是個女玩家，名叫呂心。

他甚至對著空氣中那個看不見的鏡頭輕輕笑了笑，十分沒有良心地吐槽：救命救命救命！“經檢測，通關通道已出現，請玩家盡快，離開副本！為避免消極游戲，通關通道將于十分鐘后永久關閉！”

假如今天站在余阿婆面前的是其他玩家，就算做出和菲菲公主一模一樣的事，最大可能也是被余阿婆直接一鏟子掀飛。

難道今晚注定是個平安夜嗎。不遠處傳來簌簌的腳步聲，三途警惕地朝那方向望去，卻在看清來人后神色驟然一松。

當地之所以會有那樣傳言，必然是有一定事實作為考據的。兩人剛才翻找冰柜時，角落的塑料袋掉到了地上，有東西從沒有系緊的袋口中滑落出來。

昨天提到晨晨早餐鋪的老板時，老板娘說過，他們在社區里和別人吵架。在距離他們更近的傀儡玩家開口之后，便收回了視線，全心全意盯著面前的傀儡，將后頭的蝴蝶視若無物。

只是，秦非想了這么多，卻依舊沒有料到，污染源竟然可以從戒指里跑出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就在這里扎營吧。”

但他好像忍不住。

溫不溫柔的，能起到效果就行了。下山的路斷了。

秦非瞇起眼睛，努力適應著愈加幽暗的環境。彌羊直播間的視野似乎被定格成了他本人的視野角度，光幕上白花花一片，只能看出那大概是某個雕塑的后腦勺。

聞人黎明提議道：“去地窖里面看看。”

“沖鋒夾克，保暖速干內衣，特制的雪鞋和羊毛襪。”秦非可以確信，經此一遭，烏蒙和應或直播間中的不少觀眾都已經毅然決然投向了他的懷抱。“那就等等他們。”彌羊道。

“這個地洞是通往什么神秘世界嗎，怎么想什么就能從里面掏出什么來？”

他的兩條腿就像是被看不見的絲線拴住似的，有一股隱隱的力，正在努力把他往秦非所在的方向帶。被丟進油鍋里炸過一遍似的。在副本里還一門心思惦記著享受，這樣的玩家，要么實力極強，要么毫無自知之明。

圍成一長圈的怪，幾乎從社區的這頭圍到那頭，他和他的傀儡們就像是盤蚊香，在社區內一圈圈打轉。“小秦”這個名字，打從一問世開始，勢頭就極其兇猛。氣球人伸手松了袖管，動作十分優雅地整理著衣領，那穿過衣袖而出的手同樣也像是裹著一層膠皮，細長漂亮的手指在日光下微微反光，彎折的部分被擠出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