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圣*%必須在■■鐘聲響起之前, 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
徐陽舒肯定不對勁。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沒有別的問題了。
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
然而——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
秦非&蕭霄:“……”
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白癡又怎么樣呢?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對!”
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
秦非點頭。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
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身側,一個正在咬三明治的玩家突然驚呼道:“我的san值恢復了一點!”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秦非眨了眨眼。撒旦:“……”
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
作者感言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